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彝族“克智”:广为传诵的诗体口传文学

2017-12-28 阿鲁斯基 看彝乡


“克智”是彝语的音译。“刻”是口、嘴巴的意思,“智”是移动、搬迁、退让的意思。“克智”是彝族民间文学的组成部分,是彝族民间流传最广、运用场合最多的口头文学之一。即使在书写工具、出版条件十分发达的今天,“克智”的口头性仍然没有消失。“克智”内容广泛,形式多样,生动活泼,有抒情、叙事等。“克智”多在婚丧喜事、逢年过节时表演。表演时,由主客双方各自选出自己能说会讲“克智”的代表,运用大量的比喻,以夸张的手法流利、畅快地与自己的对手辩论。

 

 

“克智”是彝族民间文学的组成部分,是彝族民间流传最广、运用场合最多的口头文学之一。它以口头创作、口头流传为特点,其语言具有诗一般的韵律,因此,容易掌握和运用。


“克智”是彝语的音译。“刻”是口、嘴巴的意思,“智”是移动、搬迁、退让的意思。“克智”这一名称说明它具有口头性、灵活性和机动性的特征。它是口头创作、口头表演,而且是灵活应变的彝族口头文学之一。

 

“克智”也称“克史哈举”。“克史”即夸张,“哈举”指舌头灵便,巧语盘词。这一名称是从“克智”的创作方法的特点上命名的。“克智”也有称为“克格哈查”的,“克格”指嘴里说着玩的、开玩笑的。这又是从“克智”的娱乐性、趣味性的特点上来命名的。“克智”还称为“克波哈险”,即辩论交锋的意思。“克智”也称“克维”,即边缘语、开场白。

 

综上所述,彝族“克智”的几个名称中都离不开“刻”(即口)字。这体现了彝族“克智”的口头性特点,证明了彝族人民在很长的历史阶段中,始终使用口头语言创作和传播“克智”作品,一直用着“口传心授”的方式。

 

  “克智”:彝族民间口头文学


口头创作和传播为彝族人民所熟悉,使之流传很广,经久不衰,即使在书写工具、出版条件十分发达的今天,“克智”的口头性仍然没有消失。这是因为口头语言本身是一种最灵便的表达方式,即便于传,又便于记。“克智”紧紧依附在彝族生活的各个方面,牢牢刻在人民的记忆里。彝族人民用口头语言反映生活,进行斗争,及时方便。


“克智”内容广泛,形式多样,生动活泼,有抒情、叙事等。“克智”多在婚丧喜事、逢年过节时表演。表演时,由主客双方各自选出自己能说会讲“克智”的代表,运用大量的比喻,以夸张的手法流利、畅快地与自己的对手辩论。

 

在“克智”进行过程中,双方针锋相对,有时进攻,有时防守,有时冲锋,有时退却,有时波翻浪涌,有时风平浪静。有的一夜争持到天明也难分胜负,最后由老人拿酒劝止,往往说:“停下来吧,姑娘还多着呢,你们的克智留着以后在别的姑娘婚礼上再说吧。”

 

在说“克智”的时候,主客双方交锋,各自针对对手所述内容进行一一辩解,比智慧、比知识。有时说远古历史,有时论海阔天空,听众聚精会神,屏息静听。为了战胜对手,双方都灵机应变,急中生智,自由发挥,即兴创作,说到精彩处,不时赢得喝彩。“克智”能起到教育宣传、鼓动群众和文艺娱乐的作用。

 

“克智”不同于曲艺的对口词和相声。彝族克智是由甲乙双方代表宾主,甲说完一段后,由乙根据甲所说的内容进行对话,每个回合多则五十行少则二三十行。

 

说“克智”多在火塘边进行,以火塘为中心,客在上方,主在下方,对坐饮酒表演。听众围坐在四周,其中有主人和客人,都密切注视和希望着自己的代表获胜。若主方获胜,主方会有人说:“克智都说不赢,休想把我们家的姑娘接走。”客方胜利,客方也会有人风趣地说:“我们知识超过人,同我们开亲实在不行。”因此办婚事,都得首先选聘“克智”能手去接亲,不然就要受到泼水、抹花脸的威胁。


 “克智”:有韵文的彝族诗词

 

“克智”是彝族的一种诗词,且是有韵文的诗词。“克智”在音韵和节奏上都讲究协调和谐,讲究语气轻重缓急。“尔比”即谚语在“克智”中得到充分使用,短小精悍而灵活多样的“尔比”,在“克智”中很活跃,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。

 

“克智”虽然是灵活机动的,但它却不是杂乱无章的,更不是漫无边际地乱说一通。它是有头绪,有条理,由浅入深地进行表达的,即按开场白、入题、逐步深入、展开、转折、发展、高潮、缓和、结尾等顺序进行。

 

“克智”进行的这些顺序,不是固定的,只能说大体上是按这些步骤进行的。内容也因时间、地点和表演者的不同而有所差异。如举行婚礼时,在女方家甲是客人,乙是主人;到男方家,则甲是主人,乙是客人。

 

“克智”表演时甲乙双方对话的内容是有机联系的,是一个整体的两个方面,不能成为各说各的互不相干的话。若表演者所答非所问,牛头不对马嘴,那就不能称其为会说“克智”的内行。如:

 

  甲:我是山上的大树,

 

  能经受寒风的吹刮;

 

  我是金沙江畔的礁石,

 

  能经受浪涛的冲打。

 

  乙:我是天空的雷公,

 

  专劈山上的大树;

 

  我是打石的石工,

 

  专打江边的礁蛋。

 

  甲:你像无情的滚石,

 

 往山下飞奔。

 

 乙:我像宽敞的深沟,

 

 把滚石容纳。

 

每一个回合之间一定要紧密联系,相互吻合,环环紧扣,但也不是机械地约束在这些环节中,中途可以另换话头和转折,也可飞越,可以从地上说到天上,从东西说到南北。这差不多都用语气转折来承接。

 

  “克智”:内容广泛,语言美妙


“克智”的内容广泛,天文地理,古今历史等等,无所不包。可以说,“克智”是包罗万象的“百科全书”。如:赞美古今的著名的发明家、为民除害的勇士,凡为人类做过好事的人以及他们的事迹都受到加倍的颂扬。在“克智”里可以谈“勒俄”(史诗)、“玛木”(古训世诗)以及远古开天辟地、英雄史诗、征服万物等。它不但可使人增长历史知识,特别还有许多哲理性的训词,爱憎分明。好的加以肯定颂扬,坏的加以批评、指责和讽刺。它也涉及人的道德行为的规范,对真善美的颂扬,对假恶丑的批判。“克智”这种彝族固有的民间口头文学形式可使人得到许多教益。

 

“克智”语言美妙,比喻生动,想象丰富,艺术色彩浓厚,使人从中感受到极大的趣味性。它的艺术趣味能自发招徕广大听众。它用夸张、诙谐、风趣的语言,增强喜事场合的欢快气氛,逢年过节的幸福感,丧事场合的消愁感。

 

“克智”艺术的基本表现特点是夸张,它具有浓郁的浪漫色彩。在每次“克智”的比赛中都有新增加的内容,因为表演者双方并非在表演前就进行预演,做好了准备,全凭在对话过程中,以对方所述内容为依据,重新组织内容进行对话。

 

“克智”针对性强,它所叙述的内容是极其广泛的,无论取材于什么人或事,都必须与所谈内容和对象有关,尽管千变万化,天南地北,空中楼阁,最终都得落脚到相互谈论的环节上。

 

“克智”的表演和创作要具有乐观精神。如上所述,“克智”创作的主要手法是夸张,因此,表演者本身就要有乐观情绪,大无畏精神,一切矛盾在他面前似乎没有不可克服的,并且由于“克智”具有诙谐、风趣的特点,在表演中不但要使听众发笑,自己也要含笑,苦闷的表演者无论如何努力也说不好“克智”,即使能说出一些也必将大失水准。

 

“克智”想象丰富,这也是它的一大特点。这些想象来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。若没有深厚的生活基础,也就不可能有丰富的想象。高明的“克智”表演者善于从生活中提炼加工,凝练出精美生动的比喻来构成“克智”。

 

每进行一次“克智”表演,就要产生很多新的内容。“克智”的创作是集体的,又是个人的,是在个人创作的基础上又经过集体加工修改的。由于进行对话活动时是即兴创作,为对应对方所述内容,给以回答或反击,所以每次对话中要触景生情,急中生智地进行创作。有的创作得到群众公认或共鸣,在类似对话环境中,可以作为现成话来使用。在历史长河中一次又一次的“克智”表演创作,完善、丰富着“克智”本身,但由于没有得到搜集记录,自生自灭的不少,被人们经常应用的只不过是一些容易记忆和上口的精华。


“克智”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,它的表演不需要大的舞台和众多的演员。它很适合在广大农村,特别是边远山区等人群分散的地方进行表演。它有许多其他文学艺术形式所起不到的作用。它就地取材,富有民族特色,对丰富和活跃农村文艺生活,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和深远的意义。



  凉山日报全媒 体 文/阿鲁斯基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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